淡写，却化成一股暖流将她的整颗心都包裹住。
“你知道那个花瓶什么来历？”老太太抄过沙发靠背上的鸡毛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简余容的小腿，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简余容摇头，当时摔的时候，心急没注意，就近拿了个。
现在一看，碎了的那个花瓶，虽然仍是不知道来历，但印象中奶奶经常对着它发呆。
江雪娴揉着太阳穴哎哟一声，手里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抽过去：“臭小子，你爷爷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竟然给老太婆砸了！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爷爷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今晚非得爬出来找你！”
鸡毛满天飞，简余容一动不动，嘴角有些抽搐，倒不是因为疼，而是……
“奶奶，爷爷送你的花瓶不是放祠堂了吗？”
江雪娴愣了下，浑浊的眼底清明了些，“哎呀，我咋给忘了？这些睹物思人的戏码算是白演了！”
兰芸站在旁边看他们祖孙两个闹腾。
她眼里有笑，有光，有羡慕，有温柔。
第147章 不糟蹋，怎么生孩子？
腊月三十，本该一家团圆吃饺子，可因为简白辰迟迟未归，江雪娴气得对着电话骂了足足三个小时，最后以对方妥协并投降而告终。
简子初跟一滩泥似的窝在沙发里看《神雕侠侣》，听到老太太挂电话忙转头去问：“奶奶，你又逼大哥签订不平等条约了？”
江雪娴白他一眼，“什么不平等条约？都是他自愿的，”说着，突然嘿嘿嘿地笑起来，语气飞扬，“二初，你明年就有大嫂了。”
简子初正在啃苹果差点没被噎死，掐着喉咙哇哇叫说不出话来，但眼泪却很顺畅地流下。
老太太走过去，一个降龙十八掌拍在他后背。
咕噜一下，卡在嗓子眼的苹果终于咽下去，简子初咳嗽着说：“大嫂？什么大嫂？”
算命先生不是说简家三兄弟都要孤老终生吗？
为什么两个哥哥背叛了先生……不，是背叛了他？
“白辰说了，明年春节就带媳妇回来，”江雪娴侧过头，幽寒发亮的瞳仁刷地射向他，“二初，你的媳妇呢？”
简子初打哈哈看向别处，“奶奶，人家还小嘛，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呢。”
简世涛坐旁边看报纸，听到小儿子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抬头瞪他一眼：“娘里娘气，成何体统！”
简子初耍宝似的捏起兰花指，“老爸，如果谢千安有我半点女人味，我简子初发誓一定娶她过门。”
“军人要什么女人味，我看小谢这样挺好。”简世涛面不改色地直接下命令，“初二，你跟我去趟谢家。”
简子初撒娇地扭动身子，“不去就不去，人家不喜欢同性啦。”
“不去也得去，这是命令。”
“这里不是部队，我不听命令。”
……
两父子你一句我一句呛得厉害，如果不是大过年，简世涛早就动手揍人了。
而旁边的江雪娴之所以没有插话，是因为正全神贯注地思考问题——
小芸长得好，以后生的重孙也一定漂亮。
质量有了，那数量呢？
下意识地看向简子初。
“奶奶，该您闪亮登场了！”简子初没注意老太太的异样，将她当做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不肯松手，“您之前不是也不同意谢千安进简家大门吗？”
“之前是之前。”江雪娴摁住简子初，语重心长地安慰他，“二初，为了简家就委屈你了。”
简子初撅起嘴，“不是委屈，是糟蹋！”
“不糟蹋，怎么生孩子？”老太太笑眯了眼，“他们都说，丑女人能生，你呀，多糟蹋糟蹋就习惯了。”
“……”简子初欲哭无泪，躺尸似的瘫在沙发里，让他跟谢千安结婚，还不如死了算了。
简子初跟谢千安的事情，得到老母亲的支持，简世涛心情好了不少，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顺势抬脚踢过去：“别装死，快去厨房帮你哥和小芸。”
简子初有气无力地嘟囔一句：“不去，莲姨都在餐厅包饺子，就怕打扰小情侣擀饺子皮，我才不要跑去当电灯泡呢。”
简世涛横眉立目，“你呀，多跟你哥学学。”
“学什么？”简子初挑眉，“耍流氓么？”
第148章 等会儿迷死臭小子
除夕晚上有守岁的习惯，江雪娴年纪大喜欢传统，但也不会强迫孩子陪她“熬年”，只是从吃年夜饭开始就放慢了节奏，兴致勃勃地给大伙聊自个儿年轻时的故事，简余容跟简子初从小听到大，来回二十遍都能倒背如流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简世涛率先下了桌，说去书房看会儿文件，等十二点再下来。
简子初赶紧跟上去，口哨吹得溜儿，“过年咯，兵哥哥要回房背诵党纲咯。”
江雪娴暗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