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墨看着陶小然嘴角的笑，感到后背发凉。
“你这是想开了吗？想开就对了，只要你没事，有没有孩子无所谓！”
他伸手想擦小然脸上的泪，她却一转头躲开了。
白数急忙慌追到病房，恰好看到这一幕。
“小然，你也理解理解一墨。”他虽很同情，到底还是站在哥们这边。
柯一墨也明白了她的笑和平静，他一下把握着她的手攥紧了，“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陶小然摇摇头。
“你别这样！下次咱们再有孩子，我送你出国，谁都别想接近你！”
可笑。
她转过头，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柯一墨，告诉他不会有下次了。
——我要报案。
白数都跟着心慌，这证据确凿，如果报案秋池萍无论如何也为自己洗脱不清，而他作为医生，也只能秉公配合，是要把一墨的妈妈送进监狱吗？
“小然你别冲动，你是受害者，我们都站你这边，但毕竟是一墨的亲妈！”
陶小然噙着泪水瞪向白数。
——我也是腹中孩子的亲妈！
柯一墨痛苦至极，“你说的对，害死宝宝的如果不是我妈，报警都不足以解恨，我非亲手杀了他，可你让我怎么办！抓她？判刑？咱俩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无论怎样，都已经不可能过下去了。
“算我求你行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会让她后悔的，一辈子后悔！”
陶小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白数轻扯了他一下，“让小然先静静，我相信她那么善良，不会让你为难。”
柯一墨不肯走，他想听到小然的回答，可在床边站了好长时间，她始终都没再睁眼。
—
白数在旁边病房给他安排了一张空床。
起先怎么都睡不着，隔一会他就要去小然的病房看一眼，后来都到了下半夜，小然侧过了身子，似乎也睡熟了，他这才安稳躺到床上，疲倦地昏沉过去。
再睁眼，天已亮，走廊里有早班护士推车的声音。
柯一墨赶紧起身去隔壁，结果，床铺空了。
“我老婆呢？”他问值班护士。
小护士也是一脸懵，四点多种的时候我查房还在啊，是不是去厕所了？
不对，吊瓶的针头都自己给拔了，垂在吊瓶架上，地上已经滴了一大滩的药液。
柯一墨拿起外套就冲出了医院。
他第一反应是小然去找他妈妈给孩子报仇，于是车子飞快往家里开。
别墅里一片安稳，秋池萍还没起床，保姆正在拖地。
“小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
柯一墨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回身嘱咐保姆，“如果小夫人回来，必须马上给我打电话！”
等秋池萍听到动静下楼时，他已经开着车子去往第二个猜测地。
他想小然应该是回自己家吧，车开到陶家老楼下，远远见陶爸拎了早点回来，路上还跟老邻居说笑。
还能有哪？
辛惠在外地，她最好的朋友已经住院待产了，小然会去哪！
白数给他打电话，问人找没找到，“血刚止住，这太危险了！”
柯一墨拿着手机给小然发微信：老婆，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已经失去孩子不想再失去你！
杳无回音，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