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熠默了默，问道：你是秦暮离？
“……不是我是谁？”
“不不不，我认识的秦暮离，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姑娘，绝不是现在如此冷静，还有点小聪明的人，你快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秦暮离的脑门瞬间爆出青筋，一声怒吼，一拳揍了过去，“易熠！”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气喘咻咻的倒在地上，抬头仰望着船板。
易熠长吐了一口气，“痛快了，之前都没人和我说话，快憋死我了。”
秦暮离侧头，朝舷窗外看去，没有说话，半响，她听到身边的人问道：“所以，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她沉默了。
很久，她才开口道：“我太弱了。既然没有阿姐那样的天赋，就只能勤奋来补。”
“以前也没见你忽然发奋啊。”
秦暮离抬手，挡住了眼，不语。
许久，她听见身边人轻笑，“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的呼吸一窒，拳悄然攥紧。
下一刻，她的手却被攥住。
“谢谢。”
秦暮离蓦地咬住了唇，许久，才道出一句，“你这个混蛋！”
“对的对的。”
秦暮离：“……”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混蛋啊！
***
两天后，海月城近在眼前。
天空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修士，或骑兽，或御剑，或乘坐法宝，俱是奔着那座白色的城而去。
易熠趴在舷板上，眺望远处连成一线的海与天，感叹道：“终于到了啊。”
秦暮离调整了下船的方向，“准备下，海月城上方不允许飞行，所以我们得徒步过去。”
“好。”
当她们来到海月城前，只见几丈高的纯白城门大开，但门前却有一层透明光膜覆盖，修士便从其中来来往往穿行而过。
易熠啪嗒啪嗒跑到城墙下，伸手摸了下城砖。
刚才在船上，她就好奇，如今近在眼前，怎么能不摸一摸。冰冷的感觉瞬间传到手上，凉得她哇了一声，“这是什么石头？怎么这么冷。”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有不少修士看了过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土包子一样。
秦暮离恨不得捂脸，绷着脸上前拉了易熠就往城里拖。
“哎，你放开我，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你保证别再做奇怪的事就行。”
“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还不能给人摸了？又不是要上它。”
话音一落，又是几道目光扫来，这回却是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了。
秦暮离噌地松开了易熠，径直闷头就往前走。
她不认识这个不要脸皮的货！
不认识！
“喂！”易熠抬腿就要去追，“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呢？”
“那是硫冰玉，出自海底深矿中。”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而澈的女声，像是潺潺化开的冰水，一下便凉了浮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