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他过得很混乱，青春期的躁动跟身体快速发育更是让他无所适从。甚至他找的那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穆凌意的影子。
温柔的声音，宠溺的眼神，会画画的修长的手，眉眼处薄薄的皮肤，仿佛可以清晰地看见青色与红色的血管密布。
可是每每激情过去之后，他又陷入了无尽的自嘲与忏悔中。
可无论他过得过难受，多难熬，他到头来总会想着无论自己过成什么样子，只要他哥哥过得好，身体健康，以后找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一个可爱的儿子或者女儿，有其他的家人，他就怎样都好，就都能忍下去，活下去。
直到他在一个同志论坛上看到了对方的那张照片。
当时他一眼看见了那个人食指第二节 处的两颗小小的痣，也看到了对方早在前几个月就发的同城邀约。
看到了账号为ki的男孩回复了他。
他当时恨不得想要杀人。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哥哥发的那句话。
“我的ròu_tǐ获得了自由，灵魂却未能得到赦免。”
他看不懂自己哥哥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他就是突然觉得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他为什么要离开？
如果他不离开，那个人就不会跟别人好。
是他一手造就的，他怎么早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哥哥也喜欢男人？
他决定要回来。
他决定要试一试。
他无法把他让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而又疯狂的赌场。
有人一掷千金，有人束手束脚。
他也只是一个苦中作乐，夹缝求生的俗人。
谁比谁高贵，谁比谁低贱？
大家各凭本事得到金钱，感情。
他的钱财不偷不抢，他的感情炽热真诚。
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利益纠缠，逢场作戏的小丑？
他为什么不能要？
他为什么不敢要？
他想要！
世人看他是良人，他就笑脸相对。
世人看他是贱人，他就要做一只恶龙。
就算他不会吐火，不会飞翔。
他也会死死护住自己视若珍宝的那个人。
而若是最后伸张正义，手持利剑刺穿他心脏的是那个人。
他便甘愿死在对方的手下。
他无怨无悔。
他笑赴黄泉。
第25章
穆凌意几乎是逃进了家，玄关内的半块乳白色瓷砖被月光暴露在视野中，他没有开灯，几乎将一楼二楼所有窗帘都拉上了。
他将自己关在幽闭的侧卧中，他用还带着些许潮气的被子把自己紧紧捂住，就像是小时候的习惯那样。
他曾经用这种方式躲避父母的争吵，是穆凌然一点一点从被子里把他拉了出来，解救了她，可十几年过去了，他却陷入了更深层的绝望中。
他的脑内涌出了各种穿插的记忆，他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能。
……
“我生这种儿子有什么用，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