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早早来到半月林没有做存想的晚功就在巨石之上练了一遍锻骨拳他更喜欢身体轻捷的感觉而不是头脑空空的心平气和。
杨宝贞的玉如意跟秋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更让他下定决心要走出养神峰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豁通三田度劫时的痛苦感觉仍历历在目秋可不想将这只归结为一场梦。
新月初升挂在树梢后面风吹叶乱被遮挡的月亮看起来好像一只监视的眼睛秋弯腰拣起一枚石子用力掷过去。
芳芳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也拣起石子奋力掷出石子高高飞过树梢不知落到哪里“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得劝青桃不要跟来如果惹麻烦的话最好不要连累到她。”
秋的想法跟她一样所以他也没有叫沈昊、大良等人两人并肩爬行山坡都没有提及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秋看看四周问：“你受过训诫还能用咒语吗？”
“都教从来不禁止弟子做任何事情他们只是劝告诫。咒语并非正途很多年以前被道统放弃了一旦沉迷其中将会极大影响修行贪一时之快废一世之功得不偿失。”
秋也听过类似的劝诫而且是出自宗师本人所以他停下脚步有点拿不准是否应该使用梅传安的五字咒语“咱们还要这么做吗？”
“你可别退却我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如果不试一下我会连觉都睡不好。”没有其他人在场芳芳的胆子似乎更大一些笑起来也比平常随意
“你的牙齿……”秋惊讶地发现芳芳嘴中的豁口已经没有了。
芳芳下意识地抬手掩在嘴前快走几步来到山谷的边界“你先试试。”
秋凝神静气缓缓伸出手掌：“错或落弱莫。”
麻酥的感觉从心田传到指尖又从指尖原路返回对前方的无形障碍未能产生任何影响芳芳也试了一次还是毫无反应。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吸气同时伸出手掌同时念出咒语。
依然没有变化咒语的力量被困在体内无法释放。
“果然连咒语也受到禁制。”虽然早就猜到十有**会是这亲芳芳仍略显失望。
“再试。”秋没有放弃伸手握住芳芳的右手。
芳芳点点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极像秦先生准备下笔写字时的模样那是一种能让最淘气的学生也屏息宁气的威严。
秋集中精神沉浸到无知无觉的氛围里半月林和月亮甚至身边的芳芳都渐渐离他远去莫名的心跳声中他缓缓伸出手臂利落地念出五个字：“错或落弱莫。”
“错或落弱莫。”芳芳同步念出了咒语。
这一次麻酥的感觉虽然仍是从指尖返回却没有在心中消失而是顺着自身的手臂传到对方的手臂上经过对方心脉冲向另一只手臂的指尖——最后破指而出
边界线上的一块空气明显地颤动了一下有白色毫光显现转瞬即逝秋兴奋异常“看到了吗？”
芳芳瞪大双眼“这就是……禁制法术咱们看到了禁制法术的本来模样”
秋连连点头马上收敛了兴奋四下观察芳芳知道他在找什么“都教们大概不会来了他们讲的都是顺天之法只劝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他们也没将这条咒语当回事。”
秋想想也是放弃寻找平静心情与芳芳再次念出咒语然后马上迈出一步可惜白色毫光持续的时间太短暂他们没有走出去又被传到了山谷的另一边。
“如果能让白光停留得久一点。”
“或者咱们迈得快一点。”
两人尝试了不下十次总是差一点念咒的时候不能分心等到迈步的时候白光已经一闪而过。
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也试得筋疲力尽打算回去再想办法芳芳走在秋身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想到两天在谷中的所见所闻秋忍不住：“存想之后会变得更顺从可是你好像没变辛幼陶也没变。”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开窍吧。”芳芳淡淡地“迈出一步就总想迈出下一步只有站在原地的人才会东张西望。”
“有道理你话就像是都教。”
芳芳掩嘴笑出声来“我还有——开头几步总是最难的因为你要摸索方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反而会轻松一些那时道路已经摆在前面。”
“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真不愧是先生家的女儿。”秋敬佩不已。
芳芳的笑容更灿烂“其实都是书上写的可惜这里的书太少听琅嬛福地是庞山藏书之处那里的书一辈子都看不完。”芳芳语气中透出深深的向望与羡慕。
“琅嬛福地？”秋觉得这个词有些耳熟“这是梅传安提过的地方它……是不是在禁秘科啊？”
“嗯书上是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