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地，他皱了皱眉：“它们是在逃命？”
“是吧……”祝方觉低头看着。
即便是看着，他也能感受到兽群的惊恐和慌张。
他们是在逃命，不是在战斗。
祝方觉这才明白那种淡淡的违和感在哪里。
他语气略显古怪：“所以那家伙到底打算干嘛？不把变异生物们整合成一个军队来攻打人类，反而吓唬他们？虽然也顺便完成了目的……”
人类与变异生物势不两立，地球的资源只有那么多，在末日之后更是削减了一半不止，根本无法支撑如此多的生物生存，更何况无论是人类的异能者还是变异生物中的高阶，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
任何的变异生物一旦成为高阶，那么它们的首要目的，是增强实力，其次，就是攻打人类。
祝方觉忽然明白了：“所以，它是在用同类，增强实力？否则我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把这些变异生物吓成这样。”祝方觉嘟嘟囔囔地说，“但是这有点问题吧，谁闲着没事挖同类的脑子啊……况且变异生物远比人类有优势，它们就这么呆着都可以进阶，干嘛自相残杀……”
楼止杀摇了摇头，他挥手在祝方觉身上罩上一层能量层：“快到了，你别乱动。”
“哦。”祝方觉乖乖地说，“就看一眼啊，你说的。”
他们将手电筒收起来，借着昏暗的月光，往大山深处走。
祝方觉隐隐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恶心得他皱起了眉，他抿着唇没说话。
楼止杀的空间异能天然有隐身的能力，不过在同阶、甚至更高阶的生物面前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况且他还怀疑那只高阶变异生物也是空间系，因此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近。
但即便是隔了几百米的距离，他们都能看到小山般的身躯和堆成另一座小山的变异生物尸体。
那座活物小山动了一下，一道白气从不知道是不是它鼻孔的地方喷出来，山风带来一阵恶臭。
在夜色中并无法看出这只高阶变异生物的情况，但它似乎的确有着伤，偶尔会像是痉挛一般地颤抖。
祝方觉和楼止杀同时皱起眉。
祝方觉的目光落在那坨尸体，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仔细凝视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
那并不仅仅是动物的尸体，更多的是植物的残骸！
怪不得那群变异生物吓成这个样子，怪不得深山一路行来居然根本没有任何变异植物。想来是这只变异生物先把山里的变异植物全部刨出来吃了，然后现在开始对变异动物下手了。
植物无法移动，但动物肯定是早早地感到了危机，直接出逃了。
他忍不住暗笑了一声。
这群动物们，也是惨啊。
那只高阶变异生物动了一下，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整个身躯逐渐伸展开来，足足有十几米高，它跺了跺脚，发出一道高声的吼叫，音波袭来，直接让祝方觉身体都晃了晃。
整座大山的树木也在颤抖。
楼止杀皱着眉，担心地看了祝方觉一眼，确认祝方觉无事，目光才重新落回那只变异生物的身上。
在对方站起来之后，借着月色，他们能勉强看出眼前生物的样貌。
但那样子实在是奇怪得很，和任何具体的动物都对不上。说是熊吧，后边却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说是什么猫科动物吧，但偏偏是下肢站立着的样子。
他们离得远，看不出来更具体的样子。
那只变异生物正在缓慢地移动，但它庞大的身躯摆在那里，随便走两步就离祝方觉他们很近了。
楼止杀可以直接瞬移回十三区，但机会只有一次，他们这次过来只为查探，无意战斗，所以在观察了一会变异生物的行动之后，在变异生物到达他们附近之前，楼止杀便带着祝方觉直接瞬移走了。
在周围空间一片虚无的时候，祝方觉隐隐还能听见那只变异生物的吼声。
他们回到了十三区的外围。
祝方觉不及落地，便问道：“是吗？”
当初他们遇到第一区那只高阶变异生物的时候，祝方觉正好没去，留守了后方，所以也并不清楚那只的长相。
楼止杀摇了摇头：“不是。”
祝方觉哦了一声，他见楼止杀还是神情凝重，想了想，有点惊讶：“你不是觉得，这只进阶的时候吸收的能量晶石，是第一区的那只吧？”
“我有这个想法。”楼止杀干脆地点了点头，“毕竟它从哪找来一只高阶变异生物？不过毕竟也只是个猜测，现在不重要。”
祝方觉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了十三区。现在十三区外围的那些变异生物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们便直接回到室内，由楼止杀给他们说他们一路行来的见闻。
祝方觉心不在焉地听着。
刚刚他心神紧绷着，没心思去思考他之前那句未竟的话语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现在他终于有时间去想了。
他凝神思考着。
“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我……”
这句话很奇怪。他是脱口而出，但他对他想要说的内容却毫无所知，这话直接就戛然而止了。
祝方觉皱眉，他在想，他的本能、他的潜意识，想说点什么。
应该和这个世界无关。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非常明晰，他清楚原身的一切，不可能会产生这种情况，下意识地说出自己明明不知道的情况。
那就是和系统有关了。和他自己有关。
这情况，就好像他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