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没多久，连续好几条微信通知，震得几乎让手机跳起了舞蹈。
她好奇地打开页面，发现是那个平时都没人说话因此都没有开启免打扰的大学群。
「好消息好消息，周壬做东召集大家在星城大酒店聚会。时间是下下个周六晚上６点，星辰厅。」
「提前通知这么久了大家一定要拨冗前来啊！位置管够，有家属带家属来啊！」
「@所有人，不要假装没看到啊」
接着是星辰厅的点评页面，人均四位数的高星级餐厅。
是班长热心地号召大家参加聚会。这家星城恰好是星缘旗下的酒店，顾思语职业习惯性地点进页面看了几眼，里面一水的好评，总之就是高逼格高规格高价格。在这种地方请一个班还带家属的这种行为，即便是各路搬砖精英云集的z大会计系，恐怕也一样令绝大多数人咋舌。她有些意外，一直低调地走小康路线的周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画风。
下意识地不想去，顾思语直接设置免打扰关掉了大学群。
作者有话要说： 过山车，一圈又一圈
（稍微补了几句话）
☆、安抚
何天择回来以后，事情并没有很快平息。地方媒体和一些偏门的网络媒体单方面报道了一些家属的意见，因此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起来。两位伤员因为伤势较重无法接受采访，甚至连家属都不能长时间陪护。
在家属看来，事故便是黑心企业造成的，加班夜归在路上出了车祸，如此合理的因果关系。媒体更是抓着行业通行的超长工作时间问题大肆报道和谴责。
积压了两三天的工作令他无暇顾忌这些杂音，但顾思语始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对这样的结果非常地愤懑。
“这种事为什么非要你来负责任啊，他们到底有没有逻辑！”顾思语忙完了手头的事也不着急下班，默默坐到了何天择背后发起牢骚。“上周办公室里都在说，项目明明在市区，却在市郊出事，到底怎么回事还说不准呢。”
“就是因为找不到人负责，所以才需要一个可以承受这些的焦点。”何天择淡淡地回答。
“凭什么非要是你啊！”
“呵”，何天择虽有无奈，却依旧波澜不惊。
罗胜辉提着公文包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到何天择身边，安慰一般地拍拍他的肩，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思语，一句话都没留下便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他也挺无辜的，在那边被骂得狗血淋头，我反倒大部分时间不用正面应付那些人。”
“高处不胜寒……”顾思语喃喃自语着。
“越是往上，世界就变得越复杂。人也只能更多地选择默默承受。”何天择继续翻着报告圈圈画画。
“难过就跟我说吧，憋着不好。”
何天择轻笑，“谢谢，暂时还好。倒是你，事情做完就早点回去吧，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别指望我能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了，这不是看你可怜嘛。”
“我真的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会跟梁亦绫说下周把你转过来，到时候有你忙的。”
顾思语那天晚上迟迟没能入睡，始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回想着何天择尽管平静却又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手机突然响起，顾思语看到上面显示何天择的名字，有些意外，却立即选择了接听。
“喂？”
“我有些累……”听筒里传来何天择略显疲惫的嗓音。
“回去了吗？”顾思语有些担心。
“嗯，实在很累就回家了。”
“嗯。”顾思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
“我是个很差劲的上司吗？”他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
“要求很高很苛刻，给人的时间表从来没有转圜余地……说话也不近人情。”何天择淡淡地数落自己。
“没有！”顾思语反驳道，“你的高要求一直都建立在严以律己的基础上，而你从不会为了给自己留足时间而给下属提前时间节点，因为从来给的都是真的截止日，所以当然不会有什么转圜余地。说话……虽然是有点不近人情啦……不过我好像也没资格说你。”
何天择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笑了起来。“考考，你真有趣。”
“我这么有趣，心情好点没？”顾思语调侃道。
“嗯，和你说话就会很开心。”
“你不会是为了追我故意卖惨吧？”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我可以多试试这样。”何天择轻笑。
“不必了，看起来你已经没事了，再见。”
“晚安，考考。”
虽然他看起来是真的求安慰来的，可差点又被他诓进去了，顾思语鼓着腮帮子狠狠瞪了一眼手机。同时，她又在想，何天择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在乎一些旁人的看法，这是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种新闻来得快去得也快，后续突然就没了什么消息。可没过几天却有了新进展——两位伤员伤势有所好转之后详谈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两人在完成项目后租车深夜自驾去景区，因为不熟悉路况而出了车祸。
因为审计现场位于市中心，而出事地点在市郊，并且也不是去往机场的路，就算想要找公司负责，也很难自圆其说。两人倒也坦诚，说到底是自己没有准备周全才出的意外，因此直接在微博上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这就尴尬了。
确实和项目以及公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