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铎把电话挂了。
郑燃茫然了好一会，才把手机重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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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霍云铎对面霍老爷子沉着脸，看着他一副倨傲样子把手机随手丢开，不由沉声斥道：“漫步云端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管理？”
霍云铎身为霍家小儿子，平时说话做事有恃无恐，当着自家老爸还敢大刺刺翘起二郎腿，一边端着茶杯喝红茶一边让管家招呼厨房上点心来。
霍老爷子气胡子都乱颤，也舍不得真骂他，只虚张声势拿起手边拐杖顿地上，发出咚一声：“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和男人随便玩玩也就算了，你还敢让他攥着一半股份，你脑子生锈了还是进水了，要和一个男人动真格？”
霍云铎挑起眉毛，很无谓看着他，而后毫不乎靠倒沙发椅背上，嘲道：“如果没有他，漫步云端又值几个钱？我随手打赏给那些女明星过夜费也比这个小破公司手笔大，那时候你怎么不管？现看见公司盈利了，倒来指手画脚，有意思吗？”
霍老爷子看着他那副悠哉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拐杖敲他小腿上，恨声道：“那能是一回事吗？那些女明星哪个能进我霍家门？这个郑燃可是和你国外结了婚，被人知道霍家脸都丢了，你还留着他公司里张牙舞爪，给他权利，还嫌死得不够难看是不是？”
霍云铎动也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左腿被敲痛了，就把右腿伸过去让他老子敲个够。
霍老爷子年纪到底大了，手上力气有限，打也打不痛，后来是干脆扔了拐杖，只沉声吼道：“我告诉你，赶把郑燃处理干净。你如果要心慈手软，我会让你看看霍家手段！”
霍云铎这下老老实实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整个后背都绷紧了，他眉眼和霍老爷子很像，严肃起来时候几乎也有一点当家家主威严。然而他还是笑着，唇角勾着一个讥讽程度，说出话来也异常轻柔，简直像是耳语：“霍家手段？就像当初爷爷对妈妈一样吗？啊，我知道了，恐怕会比那时候还残忍对不对！毕竟郑燃又不可能突然生个霍家孩子出来！”
霍家这种大家族再有规矩秘辛也是有，何况当初霍老爷子那么fēng_liú能惹事。空气有一瞬间凝固，霍云铎微微眯着眼睛和他父亲对视着，后者脸上挂着一股招架不住疲惫。
管家这时候端着装精致碗盘里桂花糕上来，霍云铎冷淡看了那冷冰冰磁盘一眼，‘哗啦’一下把茶几上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红茶打翻了洒白色地摊上，像血一样。
霍云铎猛地站起来，整个人压抑着什么似，冷笑道：“外面都说我是你疼宠儿子，但是我想你大概连我和我妈妈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到她死了你还送她不待见香水，约她吃港式餐厅。所有人都以为你为了她违背了爷爷意思是爱她入骨，实际上你只把许珍怡那个女人放心上。桂花糕、英式红茶、谁要吃这种鬼东西！”
许珍怡是霍太太名讳，她今天有约出去了，并不家里。
霍云铎个子太高，身材比例又好，安静站着时候像一片巨大阴影，让人忍不住要仰望他。
然而霍老爷子始终垂着头，声音苍老可怕：“你也不用拿以前旧事来说，我要欠也是欠你妈，不欠你。上楼去，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等过了年，我把天驰收拾好，你去上班！”
霍云铎不可置信还看他，已经有保镖不知道从哪走过来架住他肩膀，勒令他上楼去。
可怜二少爷脸色一下就变了，他被人挟持着，一点挣扎余地都没有，还跳脚：“你有本事关我一辈子！我告诉你，郑燃跟我是合法，你要是敢动他一个手指头，我就死给你看！”
霍老爷子六十多岁年纪，脸上皱纹却不多，只眼角印着深深一片。他好笑看着自己小儿子被带上楼，长腿一扫，险些踢碎一个花瓶。
当年他也是这样为一个人动情，喊打喊杀，要死要活，甚至不惜和整个霍氏家族脱离关系。但是后呢，他还不是利欲熏心，一夜间就背弃了那些山盟海誓，留了下来。
年轻人世界啊，说到底，感情再重也重不过金钱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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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铎被软禁了，郑燃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开大会商量陆征事情，公司里有资历老人都投反对票。
郑燃只好说霍云铎和他想法一致，顾海峰不捧场，闻言就说让二少爷亲自来说，他们才相信。
郑燃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过去。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郑燃不得已只好把手机放下，和众人解释：“二少大概不，晚些时候……”
顾海峰第一个拉开凳子站起来，很不给面子说：“那就等晚些时候再说。”说着拉开会议室门就出去了。
场几个和他同级见状也呼啦啦走了，整个会议室一下子只剩下了郑燃和几个虾兵蟹将。
看这架势，郑燃再傻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即便霍云铎不，自己手里也有一半掌控权，不可能连几个高管也招架不住。
顾海峰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当众和他作对，很明显，是背后有人授意。
郑燃裹紧了外套出来，漫步云端占地面积不大，绿化做得却好。一溜冬青丛上顶着密密白雪，树根下面有化开雪水流出来，被冻成冰。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北方冬天冷能把人鼻子冻掉。
郑燃拨霍云铎电话，一直没人接，抓着手机